李宸在珍馐楼打包了三道灵膳，一百块灵石没有了。
其中以灵鱼汤价位最为离谱，竟然售价七十块灵石。
珍馐楼是黑水鱼龙杨家产业。
杨家圈划了黑水州境内三百里黑水河段豢养灵鱼，听说还培养出了一条二阶鱼龙当镇族灵兽，故而得名鱼龙杨家。
珍馐楼最出名的一道菜品，是赤龙汤。
所谓赤龙汤，就是用一阶高级妖兽赤鲤熬汤，美其名曰赤龙汤，价格之离谱，李宸买不起。
走出珍馐楼，迎面撞上三人，其中一人让李宸感到意外。
迎面三人，中央是一个大腹便便的中年男子。
中年男子满面红光，唇上两撇猥琐八字胡须，穿着高级松纹白云法袍，身侧伴了两个女修。
这中年男子在阴山坊是大人物，李宸也认识。
他名为杨德修，灵符铺主事，人们称他为杨符师，鱼龙杨家旁系子弟，五十多岁，炼气八层修为。
杨符师身侧，伴随了两个娇媚女修，其中一个女修穿着碧绿广袖流仙裙，正是多日不见的舒婵。
这一段时间，李宸没有见过舒婵。
舒婵仍旧穿着光彩夺目的广袖流仙裙，原本她脸上是带着谄媚笑容的，迎面撞上李宸，她脸上笑容兀然僵硬，神色变得有些不自然。
李宸让到一旁，目光从舒婵身上扫过，旋即挪开目光。
刚来阴山坊的时候，舒婵是炼气四层巅峰，靠着给灵符铺浆洗制造灵纸赚取灵石修炼。
现在，看舒婵身上的法力波动，她已经从炼气四层巅峰跌落到炼气三层，甚至快要跌落到炼气二层。
李宸有些想笑，最终还是忍住了。
前段时间，舒婵穿上了广袖流仙裙，说自己与灵符铺的杨符师结为了道侣。
当时李宸以为舒婵傍上大款，给杨符师当了小妾侍女。
现在看来，舒婵哪里是给杨符师当小妾侍女，分明是给杨符师当了炉鼎，被杨符师采走了修为。
李宸强忍笑意，避开杨符师与舒婵三人，拎着苦竹酒和三道灵膳离开珍馐楼。
杨符师侧眼看向舒婵，“怎么，你认识刚才那小子？”
舒婵笑容僵硬，神色不自然点头，伸手挽住杨符师胳膊，撒娇开口道，“那小子名为李宸，之前是我的邻居，与我有一些过节。”
“老爷，要不你教训教训他，替婵儿出一口恶气。”
杨符师似笑非笑看着舒婵，“如果他只是炼气三层的散修，替你教训他也无妨。”
“可你告诉我，一个炼气三层的散修能买苦竹酒，能买珍馐楼的灵鱼汤？”
舒婵神色一变，支支吾吾说不出话来。
杨符师左手的女修眼神讥讽看着舒婵，娇滴滴开口道，“老爷，奴家也知道刚才那个名为李宸的修士呢。”
“那李宸是神丹阁学徒，拜在陈丹师座下，已经能够开炉炼制辟谷丹和养气丹，极受陈丹师看重。”
“大约在一年前，玲珑仙子亲自将李宸带入阴山坊，阴山坊不少修士都看到了。可以说，玲珑仙子是那李宸在仙路上的引路人。”
杨符师神色一变，转头看向舒婵，双眼变得冰冷，“贱婢，你想害我？”
舒婵双腿一软跪在地上，花容失色，抱紧杨符师大腿，连连朝杨符师摇头，“老爷，不是这样的，不是这样的。”
“老爷，你听奴婢解释。”
“李宸与玲珑仙子的关系没那么亲近，玲珑仙子那等人物，是不可能在意李宸这等小人物的......”
杨符师神色冷冽，一脚将舒婵踢开，“你可知道，几年前玲珑仙子就晋升到筑基中期，折断紫虚仙门第一真传宋旭飞剑，紫虚仙门到现在也没有任何反应。”
“玲珑仙子那般人物，跺一跺脚，整个黑水州都要地震。”
“不管刚才那小子与玲珑仙子是什么关系，老夫都不可能为你这贱婢去犯险。”
“滚！”
“从今以后，不要出现在老夫眼前！”
一脚踹开舒婵，杨符师带着另一名女修入了珍馐楼，余下舒婵跌坐在地，一身广袖流仙裙夺目耀眼。
周围，人群汇聚过来，看着跌坐在地上的舒婵，面带古怪之色。
珍馐楼外，舒婵木然从地上爬起来，望着杨符师的背影，眼中染了水光，笑容凄厉无比。
前段时间，杨符师允诺舒婵，只要舒婵给他当炉鼎，他就送舒婵一件仙裙，并且事后给舒婵一千灵石报酬。
为了仙途，为了一千灵石，舒婵咬牙答应了。
只要能得到一千灵石，被采走修为跌落境界算什么，重新修炼回来就是！
可是现在，除了身上的广袖流仙裙，杨符师允诺的一千灵石并没有给舒婵。
舒婵心中也清楚，她大概是拿不到那一千灵石了。
感受到周围修士嘲笑的目光，舒婵紧咬银牙，几乎将牙齿咬碎，笑容凄厉，目光怨毒无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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