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耐心的时候,便从原先瘦弱不堪的人类,瞬间恢复到其现在的样子。
在弄死自己的心劫之前,慕北将挂在手指上对方勾到面前,最后再看了一眼:
“不过,不得不承认的是,你长得还蛮逼真的,简直跟我印象中的外公一模一样啊。还有,你的演技也挺不错的。”
见自己没有丝毫办法反抗慕北,心劫做出了最后的垂死挣扎:
“难道,你就不担心,没有考虑过我真的有可能是你的外公吗?!哪怕,只有1%的可能性,你也敢赌吗……”
已经看完对方容貌最后一眼的慕北,没让心劫把问题问完,便将其震成了碎片。
只是,虽然慕北嘴上没有回复心劫最后的问题,但在听到心劫临死前这么说的时候,在心中还是止不住的冷笑:
可笑,别说1%的可能性了,就是100%又怎样?
不过是一段虚拟的记忆。
从得知自己是从虚拟·现世被选拔出来的契约者后,慕北时不时就会问自己一个问题。
一个很简单,但又很复杂的问题:
我是谁?
我是慕北。
额……这个答案,慕北觉得不太严谨。
虚拟·现世里头的那个可以这么说,没什么明显的问题;但秩序乐园里头的这个,这么说就有些问题了。
——这一点,至少在慕北自己看来,是这样的。
慕北的外公曾经教导慕北,看待问题尽自己所能地客观,全面,实事求是,不能够情绪化,不能只接受想要接受的信息,进而忽略那些自己不想要接受的……
迄今为止,慕北一直在坚定地贯彻这些来自外公的教诲,可能偶然会发生一点偏离,犯点小错误,但主线从来就没变过。
在接受“外公是一段虚拟的记忆,而非一个真实存在过的人”这一客观事实的过程中,慕北心里头其实是非常难受的。
不可能不难受的,但慕北也不可能因为无法面对,就选择性地无视客观事实。——在慕北看来,如果自己真的这么做了,反而是在辜负外公。
所以,对于那个“我是谁?”的问题,慕北目前的回答是:
应该是一个拥有慕北的完整记忆,并且自我认知也是慕北,的秩序乐园契约者。
这个答案,是慕北最近期想出来的,Ta觉得这个要比刚才的那个要严谨,全面,客观许多。
当然,如果要再严谨,再全面一些的话,那就在上一个答案后面加上“职业为逆熵体”吧。
……
慕北愣了一下,然后Ta还发现,自己的声音竟然突然变了,变得有气无力了许多,就像,就像是……
一个时日无多的病秧子。
慕北低头看了看,发现果不其然:
Ta变回了他,那个尚未成为契约者时,一直待在无菌病房里的他。
当慕北抬头时,才发现那个在他记忆深处,慈祥,严格,坚毅的老人,已走到了自己的面前。
“这是你干的?”
外公伸手往左一指,慕北转头看去。
随后,一幅又一幅画面在其眼前浮现,那是尚为人类的他,在锦州城内无论男女老幼,是强大,还是弱小,大肆屠戮城内人类的画面,身上的防弹衣上沾满了来自曾经同族的血肉……
看完自己在衍生世界·末世狂潮中的表现后,慕北淡定地回答:
“对。”
外公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双手不自觉地攥紧又松开,眼中闪过一丝不可置信。他深吸一口气,嘴唇微微颤抖,似乎在努力平复内心的震惊和失望。
“那么,这个也是你干的吗?”外公的声音低沉了几分,眼神中带着一丝希冀,仿佛在期待慕北能给出不同的答案。
画面一转,正是慕北在多玛帝国的帝都·安多玛城中,连续使用「撼地」,一步一个天坑的场景。城市在他脚下崩塌,无数建筑瞬间化为废墟,尖叫声与哭喊声在画面中隐约可闻……
看完自己在原生世界·暗灵星上的表现后,慕北风轻云淡地表示:
“对。”
听闻此言,外公踉跄着后退了一步,仿佛被无形的重锤击中胸口。
他的双手开始剧烈颤抖,面部肌肉抽搐着,眼中的光彩逐渐暗淡下去,取而代之的是深深的绝望与痛苦。他摇着头,喉结上下滚动,似乎正在努力吞咽着某种无法言说的悲痛。
“这,难道,还是你干的吗?!”外公的声音已经变了调,嘶哑而破碎,他的手指颤抖着指向下一个画面,眼中的泪水在眼眶中打转。
画面再次一转,正是化身旧神的慕北,用一根上米宽,数千米长的触须将整个王城·罗德尔捋成平地的画面。那些古老的建筑、历史的痕迹、无数的生命,在那根触须面前脆弱得如同纸片……
看完自己在衍生世界·艾尔登法环的表现后,慕北回答得依旧没有哪怕一丝一毫的犹豫和迟疑:
“对。”
外公的身体猛然僵直,仿佛被抽走了全身的力气。
他的眼神凝固了,面容因极度的震惊和愤怒而扭曲。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