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层深沉,心不在焉地揉了揉她唇瓣,陆祈若有所思:“那把阿念关起来好不好?”
“不听话,就关起来,”他轻笑起来,温热地呼吸喷洒在她脸侧,似是觉得还不够,低头轻吻在她唇边,抬手捏了捏她因为而战栗的脖颈,安抚:“这样害怕吗?可哥哥只是同你说笑呢,阿念是乖孩子,我最喜欢乖孩子了,才舍不得关你。”
“阿念会听话吗?”
车内本就狭窄,被高大身体笼在其中的陆念安,感受到他语气中,一种从未有过的陌生和危险。
直觉现下很不对劲,她有些无措地点点头,连一声辩解和疑问也不敢有,只想赶紧糊弄过去,慌乱道:“会,我可是最听话了的。”
“一直这样乖就好了,”他大概也很满意这个回答,贴着她唇喟叹一声:“好乖。”
*
记忆中哥哥其实很少生气,他总是柔和的,不论发生何事,都会温柔地同她说话。
陆念安还记得自己最顽皮的小时候,总是一出去就将自己弄得脏兮兮,这便也罢了,还非要去一向爱洁的哥哥面前晃荡,将他的白衣带上几丝泥渍才满意。
他从来不会生气,会弯下腰,用很柔软的方帕替她擦脸,一边问这是谁家妹妹,直到等她收拾干净以后,才笑着上前,悠悠道一声原来是我家的……
陆念安很依赖和喜欢这样的哥哥,甚至喜欢到私心里,也曾不想让哥哥娶任何人。
直到全部被捏碎,所有的喜欢倾注在花灯里,被全部捏碎……怎么能,全部被捏碎呢?
好像自那以后,这样的私心便开始变得浅淡,又逐渐转为愧疚。
陆念安从未想过,原来这样的哥哥,也会依赖和喜欢她吗?
一侧的房门忽然之间被人拉开,正陷入回忆的陆念安一颤,像只受了惊吓的兔子般仰起头。
“小姐?”秋菊进屋,放轻手上的动作:“昨日回来就不对劲,怎么了,是在宫中受到惊吓了?”
“没有。”陆念安有些心不在焉,嗓音闷闷的。
几案上的琉璃壶中,果茶往外冒着甜香,秋菊湛了杯茶递给她,出声安抚 :“夫人同我说了昨日之事,小姐不高兴也是应当的。”
“婚期之事,母亲是生气了吗?”昨日听说闹得并不愉快,陆念安犹豫着又问道:“哥哥好像也不太高兴。”
“放心吧小姐,早上周夫人才来过,大抵是又谈妥了,瞧着都挺高兴的……”秋菊一顿,“好啦小姐,方才见着夫人让我有空带你过去看看,肯定是个好消息的。”
因赐婚一事,近日里陆府还算热闹,时常能瞧见生面孔。
走去千山宛时,陆夫人正清点小厮送来的礼单,此刻将手中小册递给身旁人,她笑着看向陆念安:“念念昨日玩得高兴吗?”
同周越相处,并未有任何不愉快,陆念安自然点头。
“那孩子确是个好的,”陆夫人目光慈爱,显然还念着昨日之事,有些惋惜:“若不是皇上那般意思,昨日属实不该闹成那般。”
“昨日……”陆念安有了些精神:“昨日母亲好像很不高兴。”
婚期一事,陆夫人的确是生气了,不然也不会连一刻也呆不下去,便独自先离开了。
归根到底,气得还是皇上对陆家的态度。
自从得知两年前,陆祈去塞北是皇上下旨有关系后,陆夫人觉得有些寒心。
要知道这些年对大景可是忠心耿耿,不论是上头的陆将军还是现下的陆祈,从始到终都担得起“忠”这个字。
现如今,又连桩婚事也要算计,祈儿不过多说了一句,便又被打发去了浅西,这般敲打,还不是看陆家之人忠心耿耿好欺负。
陆夫人神色烦闷:“好啦,不同念念细说这些烦心事,我还没告诉你好消息呢。”
“好在没看错周家,亲家的说一早越儿就特意去同皇上解释了,婚期便算是依咱们家的。”
婚期定下,又是皇上亲赐,已绝无反悔的可能。
心中一件大事尘埃落地,当然是好消息,陆夫人眉眼间染上一抹笑意:“就是依皇上的意思,过些日子像是还要办个订婚宴……倒也不麻烦,两家人聚一起吃顿饭罢了,就是你阿兄去了浅西,也不知能不能赶回来。”
长辈的念叨细碎也细致,陆念安听着她话里话外都是在替自己做打算,眼眶湿润,揉了揉眼后,反应过来:“哥哥去了浅西?”
陆夫人没有细说:“大抵要去个数月。”
“这样啊。”陆念安低下头,想起上一次同兄长分别,还是两年前呢。
等在抬起眸时,她心中的混乱全然消散,乖巧地回答:“没关系的母亲,总归只是订婚宴,少了哥哥也无事。”
她好像找到不在混乱的法子。
两年前,哥哥用不告而别教会她冷静,她心中那般多的舍不得,竟也都尽数消散了。
所以就算哥哥也舍不得她,等婚事定下,又能如何呢?
陆念安绝不承认自己做出这个决定时,心中还升起浅薄的快感。
第76章 第七十六章
六月里,岭南的荔枝多数都成熟了。
上京的夏天是没有这种果子的,每年都只能从岭南进贡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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