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藏海传(6)

  老者的模样,与十二年相比没有丝毫变化,稚奴自然认出了他。

  只是稚奴不知该如何称呼他,愣了半晌才又把目光放在少年身上。

  眼前的少年也就十六七岁,生得唇红齿白,眉目精致如画,仔细看去,眉眼间还有几分熟悉,稚奴眼眶瞬间泛红。

  刚想要开口叫妹妹,就见打扮成少年模样的姑娘伸出右手食指,放在唇边,做出一个噤声的动作。

  稚奴恍然,将他们请进自己的房间。

  关上门后,稚奴才颤抖着唇看向月奴,眼泪瞬间就掉落下来:“你……你是月奴?是我妹妹月奴?”

  月奴含笑点头,眼眶也微微泛红,轻声喊了一声:“哥哥。”

  “月奴。”稚奴听到她喊哥哥,情绪再也压制不住,过来紧紧抱住月奴,声音哽咽:“你真的还活着。”

  “月奴,你真的活着。”说着抱得越紧:“不是哥哥在做梦对不对?”

  月奴轻拍他的后背安抚道:“哥哥没有做梦,我还活着,好好的活着呢。”

  半晌稚奴才松开月奴,看见旁边含笑看着他们的老者,稚奴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月奴了然,笑着给稚奴介绍。

  “哥哥,这位是救我性命,传授我医术和剑术的师父,你喊他墨师父就好。”

  稚奴闻言,感激地朝着墨师父扑通一声跪了下去,不待月奴扶起他,稚奴就哐哐哐地磕了三个头。

  “多谢墨师父救我妹妹月奴一命。”

  “大恩大德稚奴永世不忘,若是墨师父有用得着稚奴的地方,尽管吩咐。”

  月奴和墨师父对视一眼,都有些无奈,月奴忙将稚奴扶起来。

  墨师父坐下来后冲稚奴和蔼一笑:“不用放在心上,老夫和月奴有缘,救她也是因缘际会罢了。”

  说着看向稚奴:“只是当时没救你,你可会怪我袖手旁观?”

  稚奴一愣,随后忙摇摇头:“稚奴从未这般想过。”顿了顿还是问:“不过墨师父可否给稚奴解惑?”

  墨师父看向月奴,月奴点头,拉着稚奴坐在对面椅子上,这才接过话头。

  “师父之所以没有救你,是因为师父他老人家算出,你和青芒山的高明和星斗师父有一段师徒情。”

  “他们能教给你的东西师父并不会。”

  “而且师父算到有人会带你去拜师,所以这才没有救你。”

  稚奴听完顿时恍然:“原来如此。”

  这十二年他确实一直感觉困惑不已。

  那般能力诡谲之人,真的会不知道他当时的藏身之处?既然知晓为何不救?如今终于从他口中得知答案。

  让稚奴心中这么多年的疑惑尽消。

  确实,墨师父离开后不久,恩人就将他救出地道,带着他来到青芒山。

  “哥哥,这次我和师父上山来见你,除了与哥哥相认,还有要事相告。”

  “妹妹你说。”稚奴坐正了身子。

  月奴看了一眼墨师父,墨师父会意,从怀中掏出六幅画像,月奴接过来放在桌上,稚奴疑惑地看向月奴。

  “这是什么?”

  月奴没说话,先将其中一幅打开,上面画的赫然就是十二年前逼迫父亲交出东西、杀害蒯家全家的罪魁祸首。

  “庄芦隐。”稚奴咬牙切齿地念出这个名字,死死地盯着画中人,眼里的恨意和杀意忍不住溢出。

  月奴待他情绪平复后才点头道:“对,就是他,平津侯庄芦隐,咱们蒯家的仇人,不过他只是其中一个。”

  稚奴闻言微微一顿,不解地看向妹妹,稚奴又将另外两幅画打开。

  这两人比较陌生,稚奴从未见过。

  “他们是谁?”顿了顿稚奴反应过来妹妹方才那话里的意思,惊恐又愕然地看向她,半天才问:“他们也是?”

  稚奴冷笑一声,原来导致他们蒯家灭门的仇人,不仅仅只有明面上的庄芦隐,竟然还有隐藏更深的人。

  这一点恩公倒是从未与他说起过。

  “对。”月奴点头,指着第二幅画中白面无须的中年男子:“他叫曹静贤,是当今圣上最看重的都尉司首领。”

  “也是司礼监掌印太监,深得圣心。”

  “那他呢?”稚奴有些急切,指着第三幅画中眼神犀利的中年男子问。

  月奴解释:“他叫赵秉文,是当朝内阁次辅,位高权重。”

  稚奴听完,颓然轻笑两声:“究竟是什么东西,让三位当朝位高权重的人,联手对付爹爹,连家中孩童都不放过。”

  “妹妹,他们要找的那神秘东西,你和墨师父有没有查到?”

  月奴没有隐瞒,点头道:“查到了。”

  稚奴闻言眼睛一亮,刚想要问出口,月奴却打断他要问的话:“哥哥,关于那样神秘东西的消息,以后我再告诉你。”

  “这第三个人。”月奴指着赵秉文的画像道:“他比庄芦隐和曹静贤城府更深,心思更缜密,也更加地难对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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