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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皇上登基后,朝中掀起了“抄家”风潮。

  若谁带着大队人马进府,大概率是要被问罪抄家的。

  一刻钟后。

  怡亲王就不顾面如死灰的隆科多,径直带着大队人马开始抄家了。

  半日之后。

  醒过来之后的年珠就从年若兰嘴里听说了整件事的来龙去脉。

  纵然是隆科多对李四儿买凶杀人一事并不知情,但李四儿圈养私兵的银钱,冲朝廷命官之女下狠手的勇气……皆来源于隆科多。

  隆科多果然与李四儿恩爱非常,见怡亲王一声令下要将李四儿带走,气的他拔刀相向烂在门口,直说谁若要带走李四儿,就要过他这一关。

  怡亲王向来是个沉着冷静的性子,临危不乱,当即就命人将此事报告皇上。

  皇上很快传来圣喻,说怡亲王的意思便是他的意思,若有人违抗怡亲王的意思,那就是违抗圣旨,该斩立决。

  隆科多一听这话,当时就瘫倒在地上。

  倒是玉柱向来是个天不怕地不怕的性子,见状当即就拔剑要砍怡亲王,结果自然是显而易见,被人制服后带走了。

  年若兰握着年珠的手,瞧她一张小脸苍白的没有半点喜色,柔声道:“珠珠,我听说隆科多已跪在乾清宫半个多时辰了,可皇上别说从轻发落,就是连见他一面的意思都没有。”

  “这朝中是什么局势,你比我更清楚。”

  “隆科多一朝失誓,那些谏官的折子就像雪花似的飞到皇上跟前来,这下,就算隆科多从前对皇上有恩,也是难逃一死。”

  年珠对这个结果并不意外,甚至她的出事还给了皇上很好的借口和理由,能叫皇上借此机会除去隆科多这个心腹大患。

  她沉默片刻,道:“姑姑,这件事……您没告诉我额娘吧?”

  “没有,你放心,自然是没有的。”年若兰轻轻替年珠拂去她耳边的碎发,轻声道,“昨夜我就差人与二嫂说了声,说我近来闲着无事,想要将你留在翊坤宫住些日子。”

  “这几日你莫要多想,安心住下来,二嫂不会担心的。”

  别说觉罗氏,就连年若兰这个当姑姑的听说这件事后都气的浑身发抖,她只觉就算将李四儿千刀万剐都不为过。

  年珠点点头,道:“姑姑,谢谢……”

  她刚抬手,却从袖子里滑落出一块手帕来。

  她低头一看,这才想起这块手帕的来历。

  这手帕是誠亲王昨夜送给她的,她当时用这帕子擦了面上血渍后就塞到了自己袖子,这帕子用的是缂丝绣的,帕子一角绣了个“袐”字,想来是穆太妃绣的。

  年若兰也低头看向这帕子,轻声道:“这帕子可是你的?我昨夜已经差人洗干净了放在你身上。”

  第88章 悬着的心终于落了地

  年珠看着这方帕子, 沉吟着没有说话。

  她看着年若兰,轻笑道:“姑姑,我真的没事儿, 你不必替我担心。”

  “这几日我就在翊坤宫好好歇一歇,过几天就没事儿了。”

  她手中捏着誠郡王的帕子,递给了聂乳母,吩咐道:“乳母,您帮我把这块帕子收起来吧, 救人性命乃大恩, 来日我定要亲自登门好好谢谢誠郡王。”

  说着,她更是道:“还有, 昨日之事, 谁都不能泄露出去半个字, 若谁有违抗, 那就直接拖出去乱棍打死!”

  聂乳母连声应是:“格格,您放心, 奴婢知道分寸的。”

  这等事又不是什么光彩的,若传出去,只会对自家格格名声有碍。

  年珠除去脸色苍白些,剩下各个方面都与平常无异,甚至还吩咐苏额木将杂货铺的账本也送进宫, 她闲来没事能够看看。

  年若兰见状,悬着的一颗心才微微放下来。

  等她陪着年珠吃了些清粥小菜,又请了朱太医给年珠把脉,确定年珠无碍后, 这才留她在屋内睡觉。

  可她一出门,转过头眼泪就掉了下来, 哽咽道:“秦嬷嬷,珠珠这样好的一个孩子,怎么会遇上这样的事儿?那李四儿也是女子,难道就没想过一个女子若遇上这样的事,会有多难受?”

  “皇上时常说我性子绵软,可连我性子如此绵软之人,说起这件事就气的牙痒痒。”

  “我,我……恨不得将李四儿千刀万剐,方能解恨。”

  “娘娘,您可别为了这等事气坏了身子。”秦嬷嬷也是看着年珠长大的,说起这事儿也是眼眶泛红,轻声劝道,“从前那李氏有多张狂,以后日子就有多难熬。”

  “呵,为了那样的人气坏了身子,可是不值当。”

  说着,她更是道:“大难不死必有后福,七格格遇上这样的事儿都能死里逃生,说明她以后有大福气在呢。”

  “更何况七格格是做大事的人,奴婢瞧着她像是没事儿的样子,您呀,就别多心了。”

  经秦嬷嬷一番开解后,年若兰心里这才舒坦些。

  她们也好,还是皇上也好,都以为年珠逢凶化吉后并无大碍。

  谁知到当天夜里,年珠就发起烧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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