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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整个人烧的像个小炭盆子,烧的说起胡话来。

  “皇上,您……您别杀我阿玛,我阿玛真的知道错了。”

  “救命,救命呀,有贼人!”

  ……

  无人知道,知晓历史的年珠心系年羹尧,心系年家,悬着的一颗心一直在前几日皇上赦免年羹尧后才放了下来。

  人在大张大合后,整个人松懈下来,的确容易生病。

  更不必说昨夜里再遇上那样的事,若没有生病,那才称得上奇怪。

  朱太医顾不上自己年事已高,大半夜的背着药箱就匆匆赶来了,又是把脉又是施针又是开药的,一碗汤药灌下去后,年珠这才昏昏沉沉睡了过去。

  比起急的像热锅上蚂蚁的年若兰、朱太医等人,年珠却觉得自己陷入了一个冗长的梦。

  梦里,她梦到了自己的前世今生。

  梦见了从前再福利院的玩伴儿,上学后的同桌,历史课上,大腹便便的历史老师正摇头晃脑说起历史上的雍正帝是个很小心眼的人。

  然后,画面一转,她又梦到了坐在金銮殿上的皇上,梦中的皇上比现实中还要威严,一开口就说她是不祥之人,要将她打入死牢。

  她整个人都紧张起来,却不知如何是好。

  等着年珠再次醒来时,床边已围了一群人,觉罗氏、年若兰、郭络罗氏等人都在。

  年珠有些费解,道:“额娘,伯母,你们怎么来了?”

  这话说完,她才察觉到自己的嗓子竟哑的厉害。

  “珠珠,你现在可还难受?”觉罗氏见她想起身,忙扶着她坐了起来,轻声道,“你都睡了两天呢,幸好朱太医敢打着包票说你没事儿,若不然,我真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说着,她更是长叹一口气道:“你这孩子向来身体极好,好端端的,怎么病成这个样子?”

  话还没说完,她的眼泪就掉下来了。

  她并未多想,只以为是年珠担心年羹尧,所以才会病成这样子。

  年若兰忙岔开话题,问年珠想吃什么东西,很快就吩咐秦嬷嬷等人送了饭菜进屋。

  年珠纵然身子并未发热,但身体仍虚弱得很,略吃了些清粥小菜就没了胃口。

  觉罗氏见状仍担心不已,关切道:“怎么就吃这么一点?皇贵妃娘娘,要不还是请朱太医来看看吧?”

  毕竟自己女儿食量如何,她还是很清楚的。

  年若兰也正有此意,正欲差人去请朱太医时,就听到外头传来尖厉的通传声——皇上驾到!

  很快,皇上就大步流星走了进来。

  年珠方才已整理过衣裳,如今忙跟在年若兰身后请安道:“见过皇上,给皇上请安了!”

  这几日,皇上虽忙于政事,很少来翊坤宫,但却时时刻刻关注着年珠的病情。

  皇上的眼神率先落在年珠面上,见她没事,寒暄几句后就道:“……好了,你们都下去吧,朕有几句话与珠珠说。”

  年若兰很快就带着觉罗氏等人下去了。

  皇上看年珠的眼神就像看当初的怀恪郡主一样,直接开门见山道:“朕知道你之所以生病,大概还与你阿玛一事有关,你放心,这两日已有谏官上折子禀明隆科多罪证。”

  “朕这个舅舅,远比朕想象中胆子更大。”

  “昨日隆科多嫡子岳兴阿也来见过朕,他亲手呈上了很多关于隆科多等人的罪证,你大可以放心,他们三人难逃一死。”

  “如今朝中上下,京城内外,只会对隆科多评头论足,不会再想起你阿玛。”

  顿了顿,他又道:“你阿玛纵然已改过自新,但他从前所犯之事件件桩桩都是属实,朕留他一命已是格外开恩,定不会再重用他。”

  “但年家有才能者却并非他一人,还有你的大伯。”

  甚至如今他对年希尧印象还更好些,虽不擅变通,但为人诚恳踏实,极擅算学,将这人放在工部,他自是很放心的。

  “多谢皇上。”年珠的小脸上浮现些许笑意来,“我替阿玛,替大伯谢谢您。”

  得皇上这话,她悬着的一颗心才算是彻彻底底放了下来。

  皇上前脚刚走,后脚年珠就觉得自己似来了胃口,不仅又吃了一碟水晶虾饺和半碗粥,甚至连福橘都吃了半盘。

  年若兰等人见状,也是高兴得不行。

  年若兰更是与觉罗氏道:“二嫂,不如就先叫珠珠在翊坤宫住些日子吧?虽说珠珠看似并无大碍,但小姑娘家家的身子是最要紧的,现在看着没事儿,保不齐过些日子会觉得不舒服。”

  “若她在翊坤宫觉得有个头疼脑热,请太医也能方便不少。”

  只要年珠能好好的,觉罗氏哪里有不答应的道理?

  年珠索性就安心在翊坤宫住了下来。

  到了第二日,就有人登门拜访呢。

  来的不是旁人,正是弘历的妻子富察氏。

  从前富察氏住在雍亲王府时就得许多人称赞,如今搬进紫禁城后,好名声更是与日俱增,人人提起她来就没有不夸赞一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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