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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西南王正带兵朝京城而来!”

  “这会儿已经到城门外了!”

  季泽问:“多少人?”

  “三万!”

  “这一路的守军呢,为何放他入城?”

  “是,是前太子下的诏书。”

  殿中几人互相看看,气氛霎时紧张起来。

  老太傅痛心疾首:“六殿下竟勾结西南王起兵谋反!”

  “不忠不孝,糊涂啊!”

  周印蹙眉:“西南王何时囤积了如此多兵力?”

  沈翾脸上没有什么表情,似乎并不意外。

  镇定自若地朝季泽道:“臣出宫平叛,宫中就交给殿下。”

  季泽躬身:“我等在此恭候大将军凯旋!”

  沈翾出了宫,带兵径直往城门而去。

  另一边,杨护军收到信号,也当即带兵前去平叛。

  沈翾到城门时,叛军正与守城军缠斗。

  西南王见到沈翾面露惊色,当即慌了神。

  “你,你竟已回京了?”

  沈翾端坐马上,面无表情地看着他,冷声道:“西南王,束手就擒吧。”

  西南王仰天大笑几声。

  “既已到了这一步,降了也是死罪,还不如拼一次!”

  “砍下沈翾人头者赏黄金万两!都给我冲!”

  嘶吼惨叫声不绝于耳。

  城门外一片混乱,不稍几时便血流成河。

  西南王死于乱箭之下,叛军投降。

  至此,季寒一党彻底没落。

  长达多年的储位之争终于尘埃落定。

  ……

  刑部大牢中,季寒靠坐在墙边,还带着几分少年气的脸上此刻一片死寂。

  沈翾和季泽来到牢门前,垂眼看着他。

  季寒抬眼,看向二人。

  “你们还来做什么?”

  季泽将手中的瓷瓶放在他身旁,淡声道:“六弟好生上路吧。”

  季寒看了眼瓷瓶,忽地笑了声:“三哥的运气总是比我好一点。”

  “明明就差一点,本王就成功了。”

  季泽不为所动道:“你从小偏得父皇宠爱,本可以一世无忧,却恶事做尽。”

  “如今一切皆是咎由自取,怨不得旁人。”

  季寒哼笑一声,不想再争辩什么。

  成王败寇,没什么好说的。

  只是……

  他看向沈翾,眼底湿了一片。

  “让我再见阿遥一面。”

  沈翾淡淡地看着他,看不出眼底的情绪。

  冷声道:“他不想见你。”

  “我要见他!”季寒大声道,“大将军,算我求你,让我见他最后一面……”

  昔日高傲的皇子,如今却趴在别人脚边,看上去狼狈又可怜。

  “他不会见你。”沈翾重复道。

  “不过有句话,他让我带给你。”

  季泽抬起头,眼里闪过亮光。

  “什么话?”

  沈翾一字一句道:“他说,他最后悔的事,便是那年随他父亲进宫,遇见你。”

  他没什么情绪地说完,转身出了牢房,再未曾看身后人一眼。

  只留季寒不可置信地怔在原地,目光颓然地定在一处。

  “六殿下,你为何在这里跪着?”

  “父皇今日考我功课,我答得不好,母妃罚我在这里跪到天亮。”

  “那这个桂花糕给你,还有这个蜜饯,可甜了!”

  “你是谁?”

  “我叫叶川遥,我父亲是卫国公,殿下叫我阿遥便好……”

  梨花飘落,少年的笑脸如同春日暖阳,照进他阴暗又潮湿的心底。

  从此,执念一生,便再无尽头。

  他发誓要登上那个最高位,让这个人成为他一个人的。

  到时,再无人会质疑,无人敢反对。

  可究竟是哪里出了错?

  为何他们会越走越远……

  叶哥哥,若有来世,你我还能……再遇见吗?

  若我们都是平凡百姓,一切会不会不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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