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msp;眼前的人一边祈求着她能够爱他,待他如珠如宝,一边看着她父亲被人陷害至死。
若不是他现在躺在床榻上昏迷不醒,她想要知道这些事情,恐怕此生都不可能了。
“萧洵,你当真是欺瞒得我好苦啊。”
若不是他一直瞒着,她甚至真的会被蒙蔽,会以为父亲真的是意外而死,若不是她偏执地认为父亲不可能如此不小心,若不是执意追查下去,恐怕此时此刻她还会误以为萧洵在这些事情里是无辜的。
即便是她恨他从前那些强权压迫,却也无法将双亲之死怪罪在他身上,甚至要感恩戴德,他对自己这样好,给了父母双亲最体面的葬礼,还要感激他拖着病体也不曾懈怠过一分,不辞辛苦地操劳。
秦姝落哽咽,“呵——萧洵啊萧洵,这天底下比你更会演戏的人了。”
你竟是半点无辜都没有。
我连一丝一毫地感激都是错的。
她以为人能坏到这样的程度已是至极,不想还有更恶心的。
他怎么能做到,一边看着自己的岳父身亡,另一边又求着别人的女儿与他真心相爱。
好恶心的人啊。
“咳咳——”也不知道是不是秦姝落的眼泪,躺在榻上昏迷了好几天的萧洵竟是咳嗽了起来。
秦姝落收起眼泪,眼睫毛上还挂着泪珠。
萧洵缓缓展开眼时看见的就是她哭得梨花带雨的这一幕,萧洵颤抖着睫毛,唇瓣干涩,开口的第一句话便是:“阿落,你别哭。”声音嘶哑得难受。
秦姝落看着他,泪珠彻底掉下。
她擦了擦泪,然后深呼吸一口气,笑着看他,解释道:“我不是故意惹你生气的。萧洵,我和沈陵川真的没有什么。”
萧洵望着她,扯了扯嘴角,然后伸出手握着秦姝落的五指,他笑道:“我知道。”
倘若他们真的有什么,沈陵川不可能现在还能活着。
他看着秦姝落的面容,一双漂亮的眸子已经哭得红肿,眼下乌青一片,可见这些时日也是担心不已。
“是我亏欠了你。二皇姐的事情……”
秦姝落摇摇头,捂住他的唇瓣,低声道:“别说了。都过去了。”
“阿落……”萧洵呢喃道,好像多唤几遍这个名字,就能把这个人更深地刻在心底。
“你渴了吧?”秦姝落替他理了理鬓边的乱发,瞧着两个人倒是和好如初,颇有些恩爱夫妻的模样。
旁边的矮凳上放着两碗汤药,一碗是安神汤,另一碗是治疗心肺的。
秦姝落伸出手,先是伸向右边那碗,后来犹疑了一下,又拿了左边那碗,她端着尚且温热的汤药,温和柔善地看向萧洵,将人扶起来,然后舀一勺汤药,放在唇边尝了尝,喂到了萧洵嘴边。
萧洵盯着她,她温柔美好得就像是一幅画一样。
他有时候想,或许偶尔吵一吵也不是什么大事,反倒是让他们的心连得更加紧密了。
秦姝落与他四目相对,眸中尽是柔善,“嗯?怎么了,这样看着我?”
萧洵笑道:“总觉得像是在做梦一样。”
他看着秦姝落,然后低头喝下那一口药,秦姝落看着他喉结滚动咽下去。
然后又是一勺。
一勺又一勺。
终于是一碗汤药殆尽。
秦姝落将碗放下。
萧洵不免觉得头有些晕,可他还是握着秦姝落的手,真心道:“阿落,你放心,我不会再让皇姐为难你的,等这次她回西南之后,我不会再让她回京的,这样,你就再也见不到她了。于她也是惩罚。”
闻言,秦姝落温柔地笑笑,而后应声道:“好。”
她见萧洵的眼眸困得实在有些睁不开,就体贴地扶着他又躺下,温声道:“才喝了药,是会有些困,你再休息一会儿,好不好。”
萧洵点点头,安心地闭上了眼睛,秦姝落替他掖好了被子,然后看着他的睡容。
回来?
呵,萧洵,他们都不可能再回来了。
秦姝落敛去眸中所有的肃杀,冲着门外唤道:“碧书。”
“奴婢在。”碧书推门而入。
秦姝落冷声道:“让郑克带人来把守此处,往后殿下需要静养,任何人都不允许随意出入。”
“是。”
“还有,等冯春从宫里回来之后,直接将他抓了,关进地牢。”
“姑娘,这……”
秦姝落凝眸看向她,眼底只有一片冷寂,像是城外乱葬岗的死尸一般。
“按我说的去做。”
“是。”
她看向一旁的汤药,又道:“殿下的病,张太医治了这么久也没好,可见他医术也不怎么样,你去外头再找一个大夫来。往后殿下的药食我要你亲自查看,向我汇报。明白了吗?”
碧书看着躺在床榻上又昏睡不醒的太子殿下,又看了看小姐的表情,郑重点头,道:“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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