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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濒死的状态中拯救出来,这样的经历对于雌虫来说甚至像神迹一样,是充满浪漫色彩的经历。

  没有雌虫和亚雌会对这样的事置喙,所有虫都只会暗中钦羡埃德温的好运。

  没有虫会在乎埃德温的意愿究竟是什么,更别提他在经历这一切时的感受了。

  因为雌虫、亚雌并不重要,他们的想法不重要、意志不重要、感受不重要。这就是这个社会灌输给他们的“真理”,而伊洛特他心中一直有一股被久久压抑着的火焰,在痛苦和不公的燃料中缓缓燃烧着,找不到出口和源头,只能干烧他的血肉,直到塞拉的话点醒了他,他才知道让他难安的根源究竟是什么。

  对公平的本能追求,是每个生命从降生时就带来的附属品。即便被碾压、锉磨、规训,也会随着血脉传承下去。

  “从来没有虫族说过这样的话,塞拉公爵,我想我该为此感谢您。如果埃德温知道他的意愿也被您看在眼里,或许这一切对他而言不会那么难熬。”

  伊洛特声音中的锋利烟消云散,他的眉目重又变得柔和温润:“他一直将您当作自己的幼崽。或许这很荒唐,但他是个一根筋的雌虫,在战场上也是,在私下也是,他的意念和动机向来纯粹。他或许无法接受您和他建立的新关系,您会理解他吗?”

  塞拉有些了然地点了点头,声音中仍然透露着羞愧:

  “无论他想要什么,伊洛特殿下,我没有不能接受的部分,我只希望只希望他能活下来,能够轻松快乐,这就是我能奢望的全部。如果他——仍然将我当作幼崽看待的话,那我就仍是他的幼崽,这些都不重要。”

  伊洛特听闻这话,倒是难得沉默。他想了想埃德温那刚刚过了25岁的年纪,再看看面前少年雄虫十七八岁的年龄和与成年雄虫相比,只多了青涩少了沉稳的样貌,过了许久才开口叹息道:

  “事已至此,虽然不知道塞拉公爵的想法能不能实现,我还是诚心祝愿您和埃德温上将都心情愉悦就好。”

  他说完,便得体地向塞拉告辞。塞拉害怕他因为今日在公爵府的举动受到科莱恩的惩罚,便对他透露了一些教廷的消息,萨斯主教的诡异之处和教皇圣子之间不合的传闻。希望这些消息能让伊洛特暂时免于麻烦,直到塞拉亲自去面对科莱恩这野心勃勃又阴毒狠辣的帝国未来皇帝。

  伊洛特走后,塞拉迅速换洗了一身狼狈,为公爵府的雌虫和亚雌留下几根精神触须,帮他们整理战争后的精神海,又将公爵府所有的医疗舱调度出来,让他们在庄园尚且完好的东翼安置。

  而后,塞拉在西森欲言又止的神色中,将自己变得高大的身体蜷缩起来,塞在埃德温医疗舱的床头。他如今宽的过分的肩膀可怜巴巴地缩着,似乎想要降低他作为高等级雄虫过分强大的气场和疯狂向埃德温倾泻的皮革和波本酒味道的信息素。

  “少雄主”西森犹豫片刻,见塞拉的尾勾都要悄悄爬上医疗舱,才撇开眼说道:

  “埃德温他刚刚被深度标记,状态不是很稳定,在后面一段时间里,他的身体会承受一些痛感,情绪和精神也会产生一定程度上的退行。或许您给他一点单独的空间会更好,被雄主标记的、受喜爱的雌虫,大多都会有三天到一周的时间独处,整理他们的身体和情绪。”

  塞拉艰难地从埃德温的脸上移开目光,有些困惑地对西森眨了眨眼,而后问道:

  “西森,抱歉,我忘了你被标记过。被标记会很疼吗?”雄虫焦糖色的眼眸立刻流露出难以忽视的忧虑,新塑的修长有力的手也按捺不住,轻轻捧住了埃德温一只冰凉的手。

  “会的,少雄主。”西森陷入了短暂的沉默,显然那对他而言并不是什么好的经历,即使他从未抱怨过,也因此诞下了他的雌子伊利亚:

  “大多数雌虫和亚雌在被标记后,会有一段时间神智不清,身体疼痛脆弱。一些雄虫会借此机会对新标记的雌虫和亚雌施暴,因为他们无法像往常一样抑制他们的痛苦。性格坚强、出身高贵的雌虫和亚雌在这期间被粗暴的对待,所以私下里,他们会将这段时期称作耻辱期。”

  “埃德温在被您标记前,身体已经濒临崩溃,您的能量又过于庞大强势,或许他的耻辱期会更长一些。他或许会对您的信息素和您的存在产生一些依赖行为,如果冒犯到您,希望您知道,这并非出自他的本意。”

  塞拉听后,眸子轻轻震颤。他紧紧握着埃德温的手,垂头轻吻他的手指,掩饰双眸中的疼惜和悔过:

  “西森,我不会放弃研究雌虫、亚雌的基因缺陷,我也不会停止我的工作。我只是我只后悔因为我的无能,让埃德温、让你们不得不承受这一切。”

  “这不对,西森,这不应该发生在任何智慧生物身上。这就是不对。”

  西森尽力维持平静的面容微微颤动,他甚至后退了一步,彻底被塞拉的话卸掉了防备。他看着塞拉的歉意,心中产生了许多困惑和不确定的心思。

  塞拉和埃德温的情感太特殊了,西森想象不到他们会走到哪一步,一个想法奇怪的雄虫和一个过分固执,有着自己独特的骄傲和坚守的军雌,西森不知道他们是不是能够在看似错误的路上得到正确的回馈。

  可是不管未来如何,此刻他还是对塞拉充满祝福和关怀。不仅仅是因为多年来,他和他的同胞在耻辱期遭受的一切终于被认为是一场罪行,哪怕只是一个被一个少年雄虫说出来,也胜过所有虫族都将此看作平常,更是因为他和曾经不同。

  不知何时,西森在塞拉和埃德温的相处中,体会到了许多陌生的东西填满了他的心。他知道,那是名为希望的火种。

  他重新学会了希望,期待,即使他知道这是很危险的信号,颠覆所有以往的信念和认知,会让他对危险和不确定展开胸怀,会让他一次次面对与希望伴生而来的失望。

  可是西森还是很庆幸,自己推开了那扇窗,让希望照进来。

  “是的,少雄主,这不对。”西森第一次在塞拉面前流露出他叛逆和锋利的一面,撕破了他往日永远臣服、永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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