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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去的路。”

  姬君凌姿态随意,手肘搭在屈起的腿上,低头打量洛云姝。

  之前几次交锋,他便发觉她慵懒皮囊下藏着身反骨。

  或许她很爱他的父亲,但也冷静,不会任由自己被人拿捏。她会为了给自己留条退路选择不将他来过的事告知姬忽,因而他才敢冒险夜访。

  他找对了人。

  姬君凌敛眸,郑重道:“帮晚辈不会使您和九弟失去现有倚仗,只会让你们母子摆脱桎梏,更无忧无虑。我虽有野心,但也不至于六亲不认,九弟是我唯一的手足,亦无法对我构成威胁,我会庇护他一生无忧,替他寻找缺少的那味药。即便他日后羽翼丰满要与我抗衡,我亦有把握凭实力让他服膺,而不是用见不得光的手段加害他。您善于用毒,应当也有别的办法钳制晚辈。至于父亲,您喜欢他温文尔雅的一面,却戒备于他的控制欲和城府,既是如此,为何不亲手把他变成您真正喜欢的样子?”

  洛云姝认真听着。

  她不得不承认,姬君凌把她的所求都考虑到了,给的条件也很诱人,她所图不过是阿九一生无忧、自己活得自由,不受旁人桎梏。

  连情蛊发作这一隐患也能通过把姬忽扣在身边解决。

  但帮继子对付前夫并非小事,她也不确定姬君凌打算如何做,需谨慎行事,便道:“你容我考虑考虑。放心,即便最后我决定置身事外,今夜你我所说一切,我都不会告诉你父亲。

  双方虽没有达成协议,但彼此都得到了想要的承诺。

  “晚辈静候佳音。”

  姬君凌手随意垂着,长指有一搭没一搭地一抬一落,矜贵从容,仿佛他正坐在山上的草地吹风赏景。

  洛云姝觉得割裂。

  这可是在她的榻上,在只有夫妻才能共处的罗帐内。片刻前他们还曾亲昵接触,从前也险些擦枪走火。

  他却仍能像个没事人一样,冷静地与她互换条件。

  被他这宾至如归的姿态挑衅到,她侧躺着面对着他,一手屈起支起脑袋,定睛地打量他:“还不走么?”

  姬君凌看向窗外。

  洛云姝想起方才那喜雨说的“野物”,想来是姬君凌来时不慎动了山庄中布下的捕兽夹,惹得暗卫警惕,他此时出去属实不大理智。

  温泉小院这一带平时倒没多少人看守,她一来,暗卫和侍婢们都跟来了,看来他们只能熬到黎明,待她起榻回云山阁后,姬君凌再离开。

  鬼鬼祟祟的,搞得她真跟偷人了似的,真麻烦。洛云姝拉上被子盖好自己,再度躺了下去:“那长公子就坐着等等吧,我先歇着。”

  姬君凌什么也没说。

  她不再多说,他怎么来的怎么回去,她才不担心。

  她自顾自地睡下了。

  姬君凌听着清浅的呼吸,低头看着榻上没心没肺的人。

  罗帐内萦绕着她身上幽香,丝丝缕缕,似只一处不在的手,她那一用力的抓揉还在他的身体里喧嚣。

  当时他险些没忍住。

  在占有她和与她交易两者之间,他冷静地选了后一种。

  他会如她所愿践诺。

  但不代表会永远克制下去。

  横竖暂时走不掉,姬君凌索性躺下来,与洛云姝面对着面,支起脑袋在昏暗罗帐中端凝她。

  洛云姝睡得很踏实。

  她不知道,她入睡后,适才还许诺尊她为长辈的青年躺在她的身侧,目光肆意地觊觎着她。

  他伸出长指,指端虚虚点在她丰润的樱唇上方,目光放肆-

  洛云姝醒来时已是破晓。

  身侧早已无人。

  她怔忪地望着帐顶,思忖着姬君凌是怎么引开暗卫走掉。他既然有办法,为何要等到她入睡后才走?

  昨夜发生的事太多,她无暇去逐一理清,如今回忆起一切,只觉得恍若隔世,像是做了场梦。

  她最忌讳的事亦成了真。

  姬忽他,早在三年前就为了扳倒大房置阿九的生死不顾。

  他远比她想象的要可怕。

  可她回到中原两年,竟一直以为他仍是当初的清正君子。这样深的城府,实在令人胆寒,倘若姬忽察觉她和姬君凌私下来往,他会怎样?

  是否会勃然大怒,杀了他们母子及姬君凌,还是会一如既往地宽宥她,但彻底将她囚禁起来,成为他的囚雀。

  他手上还有离朱。

  洛云姝头又开始疼了。

  罗帐中仿佛还残存着姬君凌身上的气息,她身上盖着的被子,他昨夜也曾盖过,严严实实地覆在她身上,就像青年压着她的结实身体。

  洛云姝蓦地回忆起昨夜荒唐的一抓,满满当当的触感犹在。

  她猛地甩甩手。

  起榻后,她似不经意地问起喜雨:“对了,昨夜的野物可逮到?”

  喜雨说不曾。

  落云姝更好奇了,姬君凌究竟是如何离开的?这屋子只有两处门,一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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