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祈求:“可以吗,伊伊?”

  心口就这么被羽毛拂过。

  朱伊伊鬼使神差地点了下头。

  贺绅拿过纸巾擦干净耦合剂,光溜溜的肚皮还有些湿淋淋的,闪着细碎的光。

  他伸手摸了摸,长腿前倾,脊背侧弯,附耳靠近,如接一通生意电话。无人知他心速微乱,暗自握拳,比年轻时第一次遇到集团资金链断裂还要神经紧绷。

  隆起的弧度之下,是一个脆弱的、鲜活的小生命。

  肉贴肉的那刻,似一阵电流激过。

  像是感知到外面世界的喜欢,肚子里的小宝很给面子地又动了一下,乖乖地跟爹地妈咪打招呼。不知道是小手还是小脚,或是其他的地方,贴了贴贺绅的耳廓,告诉它的daddy,它超乖的。

  朱伊伊要被萌化。

  呜呜呜她的小宝太可爱了。

  她腾出手拿过包,取出夹层里的一个小本本,翻到记录胎动频率的第三页,在八个“正”字后面又画了个“一”。

  笨拙而细心的每一笔,都是她一颗一颗攒起来的糖,甜滋滋的。

  不管以后是不是单亲妈妈,朱伊伊都会让她的宝贝明白,它的出生充满爱和期待。

  爹地妈咪超爱的-

  回家那会儿,朱女士已经在厨房忙活一阵了。

  香味从厨房遍及客厅。

  听见开门声,朱女士正好关火,盛了三碗饺子端到桌上,见朱伊伊和贺绅一同进屋,不冷不热地问:“去哪了?”

  朱伊伊把购物袋甩沙发里:“买东西去了。”

  朱女士走到沙发边,手扒拉开购物袋,往里瞥一眼,嫌弃撇嘴:“就这几样东西能花几个钱。”

  朱伊伊听完咳嗽一下,最凑近她妈耳朵,低语:“光那个能按摩的泡脚桶就三万五。”

  什么桶三万五?!

  金子做的吧!

  一向热衷于省钱的朱女士差点嚎出声,零点零一秒后又憋了回去。

  肯为她家丫头花钱是好事。

  别说三万,就是三千万也得花。

  嘴巴不说,朱女士面上和善不少,招呼着坐下,另外给朱伊伊盛了一碗浓汤:“玉米虾仁馅的,你少吃饺子多喝汤,这个月份最怕积食。”

  “好哒~”

  “你多补补,怀孕都瘦的像个麻杆。”

  “医生说要控制体重。”

  “也是,吃太多对身体也不好。”

  母女俩旁若无人的说话,将贺绅晾在一边当空气。

  男人似不在意,慢条斯理地用餐,一碗饺子吃得比谁都慢。虽不说话,观察力比谁都强,朱伊伊喝汤的碗刚放下,他后秒就接过,帮她重新盛了一碗,还捞去浮沫。

  搁她手边,嗓音敦沉:“小心烫。”

  朱伊伊僵了僵,饺子吃得香,倒忘了他还在。

  朱女士趁机用汤匙敲敲碗:“说个事。”

  一句话激起千层浪,朱伊伊霎时没了胃口,悬着的心怦怦跳,不知道她妈打的什么主意:“什么事?”

  “前两年正月咱们娘俩都没回宣州,今年你大姨小姑特地说了让我们回去看看,住些时候再回来。你马上五个月了,坐车不方便,回去也容易被那些好事的说闲话,就留在京城。”

  朱女士说话突然大喘气,有意无意扫了一眼放下碗筷认真听她说话的男人,一锤定音:“过完年,你住贺绅那里。”

  这是要同居???

  筷子“啪嗒”一声脱手,朱伊伊睁大眼。

  她条件反射地去看贺绅,怀疑是他捣鬼,可男人脸上的震惊与她别无二致。

  他也不知情。

  朱伊伊手忙脚乱地捡起筷子:“妈,我住他那里干什么?”

  朱女士脸色严肃:“这几天跟我嚎胸胀腿抽筋的是不是你,肚子五个月大的人是不是你,死丫头,我不在家放心你一个人?”

  “那也不用住他家。”

  “为什么不用?”朱女士想发火,但看着小姑娘困惑的迷糊样,心又软了。到底就这么一个丫头,想到她怀孕遭罪,心里就难受,伸手摸摸朱伊伊脑袋,“现在给你花钱,伺候你是他该做的,等十月份你去医院生孩子,剃毛导尿管通乳陪产都得他来做,还要帮你找月子中心,帮你照顾孩子,这是他推脱不掉的责任!”

  “这是他的种。”

  朱伊伊被她妈一长串的话说懵了,想反驳,却又找不到落脚点。

  之前她总想着小宝长大后的抚养费,与父亲一周见几次面合适,贺绅结婚有了孩子后小宝该处在什么样的位置……却从想过医院生产的事。

  她妈说的没错——

  肚子里的孩子是贺绅的种。

  这些事只能他来做,她必须适应。

  饭桌上温馨的气氛斗转急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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