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疼……”
扁越人听到这,脚步就停住了。庄周一的指尖染着血呢,就是刚刚撞树干上擦破的。
这少年啊,每走一步都晃悠得不像话,可还特别倔地朝着这边挪,就跟只受了伤的小崽子似的。
“越人,你选吧。”墨晓白的声音从林子深处传过来,“是跟着我走,把他给杀了,省得以后有麻烦;还是就待在这儿,等他变成怪物,然后让他亲手把你给弄死?”
扁越人瞅瞅庄周一那抖个不停的样子,又转头看看墨晓白不见的方向。
风卷着烂树叶从他脚边扫过去,丧尸的吼叫声越来越近了,可他这时候心里就一个想法:他都护了小庄三个月了,咋能在这个节骨眼上撒手不管呢?
“晓白啊,你可错了。”他弯下腰把庄周一抱起来,这少年马上就跟小猫一样往他怀里拱,“他不是怪物,从来都不是。”他抬起头朝着墨晓白消失的方向看去,声音里透着一股从来都没有过的坚决,“就算他真的变成怪物了……我也会挡在他前面。”
林子里丧尸的吼叫声越来越近了。
扁越人抱着庄周一朝着基地的方向跑去,怀里的温度慢慢变得滚烫,烫得他心口都热乎乎的。他也搞不清墨晓白说的那药是真是假,更不知道庄周醒了之后会是啥样儿。但他心里明白着呢,有些玩意儿啊,可比丧尸吓人多了,就像人心里头的猜忌。还有些东西啊,比命都金贵,就像他怀里抱着的这个少年。这少年啊,会给他煮面吃,会给小奶猫梳毛,眼睛红红地说“越人哥哥我会帮忙”。
老远的地方传来墨晓白模模糊糊的笑声,跟丧尸的嘶吼声搅和在一块儿,就像一首特别荒诞的挽歌似的。
扁越人把怀里的庄周搂得更紧了,撒开腿跑得更快喽。他不晓得在前方等着他们的是啥玩意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