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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察觉到他准备退出来,柳相宜的舌尖迅速追上去缠住。

  像在做无声的挽留。

  更像赤.裸.裸的勾引。

  好渣。

  钟秦淮更暴怒了。

  但舌尖被缠得紧紧的,带来了极强的快感,他根本抗拒不了。

  钟秦淮忍不住回应了起来,带着一股对自己的自暴自弃,又带着一股强烈的、对柳相宜的怨恨。

  他回缠住了柳相宜的。

  两尾舌尖热烈地交缠了起来。

  一时之间,漆黑的客厅里响起舌吻的啧啧响声,两人已经完全失去理智似的,两截舌几乎最大程度地卷在了一起,放荡地、色气地、激烈地交缠着,不愿意分开哪怕一秒。

  又吮又吸又亲又啃。

  舌尖发痒发麻还隐隐带着些微的刺痛,交织成了令人头皮发麻的颤栗感,柳相宜只感觉整个身体都酥酥麻麻了起来,太快乐了!

  两人早就已经情动得忍不住身体紧紧贴在了一起,恨不得融进彼此的身体里,明明只是亲在了一起,但力道却让沙发都发出了吱呀的响声。

  钟秦淮吻他吻得很用力。

  掐在他腰侧的那只手也很用力。

  另一只手按在他的肩膀上,按得也很用力,将他整个人按得快要陷进沙发里了。

  柳相宜整个人都密不透风地被钟秦淮覆盖住,近乎窒息般地被挤压、被抚摸,被亲吻,被挨蹭。

  晕晕乎乎中,他听见钟秦淮在唇齿间含糊地说了一句:

  “这是惩罚。”

  这是惩罚吗?

  柳相宜觉得这是享受。

  恍惚中,他记起了小时候,他曾很多次无意间撞见过他爸爸柳中原和别人乱搞的画面,有男有女,甚至一群人的都有,那画面太放浪了,丑陋得如同一群毫无人类廉耻和道德,只被原始欲望支配的野兽。

  他为此得了厌食症。

  少年时期,第一次遗.精的时候,虽然知道这是正常的生理现象,但他仍对自己有了深深的厌恶感。

  他不想变得和他爸爸一样,被欲望操控,随时随地找人发泄,为此,他连自渎都尽量克制。

  有很多人向他表白,他都拒绝了,他恐惧,他害怕。

  害怕自己有一天,也会变得和他爸爸一样,发出那种欢愉又痛苦的嘶吼,露出那副畅意扭曲的面孔。

  好恶心。

  应该要感到恶心的。

  就像高中时,有个学长把他堵在教室里告白,还想亲他,刚一凑过来,他就感觉到恶心了。

  他控制不住把学长暴打了一顿。

  就好像应激反应似的。

  所以……他当初为什么能在钟秦淮睡着的时候那么自然地亲下去的?

  现在又为什么能亲得这么难舍难分,还觉得这是一种享受,是快乐。

  “怎么哭了?”

  吻暂停了,漆黑的客厅里,柳相宜听见钟秦淮低声说了这一句。

  之后,一个一个安抚的、轻柔的吻落在了他的眼角。

  眼角冰凉凉的,还带着点湿意。

  “这么不愿意吗?”

  钟秦淮的叹息响起。

  察觉到钟秦淮要起身离开,他想也不想双手就揽住了钟秦淮的脖子,用力一压,钟秦淮重新低下了头,与他再次贴在了一起。

  唇贴在了一起。

  身体也是。

  柳相宜仰头继续吻进了钟秦淮的嘴里,他还想要。

  他喜欢。

  他享受。

  柳相宜终于想明白了,这就是情难自控。不喜欢的人才会恶心,面对真正喜欢的人,只想要跟他亲更多,亲更久。

  钟秦淮的口腔好凉。

  但他的又是热的。

  会所里某些头牌会专门把冰块含在嘴里服务客人,让客人体验冰火两重天的快感,柳相宜不知道这些,但不妨碍他体验到了这种极致的享受。

  他躺在那张长长的沙发上,沙发有半张床大小,很长,他难耐地曲起一条腿,手指插进了钟秦淮的头发里,受不住似的,用力地揉着。

  许是抓疼了,钟秦淮微微晃了下头,发丝轻柔,刮在他的大腿内侧,带来一阵痒意,柳相宜忍不住想要合上腿,又被钟秦淮拦住。

  “这也是惩罚。”

  钟秦淮低低地说着。

  罚他什么?

  柳相宜很快就知道了。

  钟秦淮罚他被快感差点逼疯,罚他被钟秦淮那截湿热灵活的舌尖撩拨到失控,最后释放时,忍着羞耻不想出声却还是控制不住地叫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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