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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钟秦淮这才大慈大悲地结束了惩罚,但仍不肯放过他,像只蛊惑人心的鬼魅似的,又一点点地吻上来,伏在上方,垂眸盯着。

  柳相宜闭着眼睛,似乎还陷在情潮的余韵中,胸口剧烈地起伏,睫毛微微颤动,眼尾似乎沁出了湿润。

  一副情热还未褪去的生动模样。

  白皙俊美的脸颊微红,泛起湿漉漉的汗珠,几缕发丝黏在了上面。

  钟秦淮低头,伸手将发丝拨到一边,又继续目不转睛地欣赏着。

  似乎刚才所有的忍耐、忍受、和努力,都是为了欣赏这一刻。

  那张唇,被他亲得好似玫瑰花瓣揉出了汁水,靡艳得令人心惊。

  他忍了忍,还是无法抗拒地,在柳相宜的唇上落下一个长长的吻。

  他认输了。

  就算没有名分地被柳相宜玩弄。

  他也心甘情愿。

  柳相宜颤巍巍地睁开眼。

  此刻,大概是客厅寂静漆黑的氛围让他觉得安全,又大概是钟秦淮的眼神湿漉漉的,像某种可怜脆弱的小动物。

  刚才还很强势地把自己压着亲得那么狠,为什么露出这种眼神?

  没来由的,柳相宜见不得钟秦淮露出这种表情,就跟被针刺了似的,他的心隐隐疼了起来。

  催促他必须做点什么。

  他想让这个人开心起来。

  想让他也快乐。

  “我……”

  然而刚说了一个字,他就感觉困意像潮水般将他淹没。

  但错过了这次机会,他不知道下一次自己还有没有勇气把钟秦淮想听的那个答案说出来。

  柳相宜努力支撑住,继续艰难地开口:“我……”

  然而支撑不住了。

  完蛋。

  柳相宜心不甘情不愿,但仍旧抵不住那股困意,缓缓合上了眼睛。

  钟秦淮:“……”

  见他真的话还没说完,就沉沉睡过去了,钟秦淮叹了一口气。

  他后知后觉,自己刚才和柳相宜亲得太过投入,亲得把时间都忘记了,柳相宜的阳气被吸走大半,精神颓靡到睡过去了也正常。

  但他刚才想说什么呢?

  是想回答他那个问题吗?

  答案已经无所谓了。

  柳相宜怎么想的,也不重要了。

  钟秦淮眸色沉沉地盯着他。

  柳家祖宅。柳树上。小乌鸦是被晚风吹醒的,它睁开金色竖瞳一瞧,天边的月亮已经隐没进了乌云里,此时已经后半夜了。

  阿、阿淮应该吸完阳气了吧?

  小乌鸦扑腾着翅膀,循着钟秦淮的鬼气,飞进了那栋别院。

  “阿、阿淮……”

  它悄然落在窗台上:

  “你、你阳气吸得怎、怎么样?”

  钟秦淮立在客厅里,指尖飘出一丝黑雾,那抹鬼气绕着沙发转了一圈,瞬间沙发就恢复了原样。

  这要是明天保姆看到沙发凌乱不堪的样子,那位少爷肯定是要不高兴的。

  等沙发恢复了之后,钟秦淮这才在沙发上坐下,唇角微微上扬。

  他没回答,但小乌鸦瞅了瞅,见他一副懒洋洋的、心情愉悦的样子,小乌鸦又展翅飞了过去,落在钟秦淮的肩膀上,瞅了一眼他的脖子。

  果然很好。

  脖子上那个黑树枝疤痕消失了。

  小乌鸦大喜过望:

  “所、所以阿、阿淮阳气吸够了?”

  又歪着小脑袋一瞧,小乌鸦的视力很好,能从漆黑的夜色里,看到钟秦淮的嘴唇红润,还微微肿了似的。

  小乌鸦握爪!

  阳气吸得嘴巴都肿了。

  肯、肯定吸得够够的!

  小乌鸦又瞅了一眼卧室的方向,门虚虚掩着,能看得到柳相宜安静地躺在被窝里沉睡,露出了一只手。

  那只手的无名指上还带着戒指。

  小乌鸦又不满地扇了扇翅膀:

  “阿淮干、干森么送那个给它?”

  那个普通人类不知道。

  它可知道!

  这可不是普通的戒指!

  而是用阿、阿淮的骨灰做成的。

  本、本来就阳气不足,还专门耗费鬼气给这个人类做这个戒指。

  “这样不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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