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门血诏

亲,谁敢不服?”

  唐策淡然道:“不妥!”

  唐清怒了,“说到底,掌门就是想将掌门的位置传给东郭浩渊,究竟是为什么,可有见不得人的企图?”

  唐策霍然睁眼,目光扫去,语气中带了几分严厉,“上清宗的门规对唐长老来说,是不是可有可无?”

  “……”唐清凝噎无语,双拳紧握,气得瑟瑟发抖,没想到自己至亲的侄子居然会当众这样说她,头回对她如此强硬,当着众弟子的面令她颜面无存。她望着唐策染血的衣襟,突然想起他方才咳血时,手心里紧攥着半块碎玉——那是东郭浩渊当年送他的生辰礼。“你这个傻子,”她背过身去抹眼泪,“你这个傻子……”

  “我意已决!”唐策摸出了掌门令牌,递向就近的罗元勋,“师弟东郭浩渊不在场,按门规,掌门令牌由几位长老联合代为保管,师弟回来后,掌门之位正式转由东郭浩渊接掌,上清宗上下弟子为见证,不得有误!”

  殿外的“蝶灵”突然振翅,粉白光晕扫过唐策的脸。他望着令牌上斑驳的纹路,想起东郭浩渊临走前说的那句话:“若我死了,便传位于你;若你死了,便传位于我。”如今他重伤将死,东郭浩渊却还活着——这大概就是他们师兄弟间,最后一场未说破的约定。

  唐瑶突然扑进父亲怀里,哭声压抑得像抽噎:“爹,我不要什么掌门之位,我只要您活着……”唐策的手轻轻抚过她的发顶,最后一丝力气散在她的发间。

  魏厚捧着《剑谱》冲进来时,正看见师傅的手从唐瑶肩上滑落,他踉跄着跪在地上,《剑谱》啪嗒摔在地上,封皮上“亲传弟子魏厚”六个字被眼泪晕开,模糊成一片。

  罗元勋背过身去,用袖子抹了把眼睛;苏锐攥着胡须,指节发白;唐清跌坐在椅子上,嘴里反复念叨着:“阿策,阿策……”

  殿外的月光突然暗了暗,仿佛连月亮都在为这一场离别垂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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