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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 />   可方宜又不禁多想,骨髓配型出结果大概是三周,这张报告单可能会和他有关吗?

  郑淮明曾说过,父母早年都因车祸去世。那么林护士口中的“亲兄弟”,会是那个他从未提起过的、一家四口照片上的弟弟吗?

  她倒掉泡面,从冰箱里拿了一个酸奶果腹,坐在沙发上拿手机浏览起骨髓配型相关的资料。

  整整看到肩膀酸痛,方宜也没能查出什么有用的说法,有些失落地搁下手机。

  如果说,检测结果也会发到郑淮明手机上,那他和血液科李主任的对话里会不会有前因后果?

  昨夜一觉睡到下午,此时她一点都不困。脑海中,郑淮明的身影始终无法散去,许多过往的一幕幕接连浮现。

  他穿着白大褂查房时安抚病人时耐心温柔的话语;他俯身为她点燃烟花棒时,映在火光中的侧脸;还有他替她擦药时,手指带着冰凉药膏触上后背时如电流般的触感……

  想到郑淮明此时还一个人躺在病房里,方宜忽然没法等到明早再出发回碧海了,她飞快地翻出车钥匙,换上衣服跑下楼去。

  深夜的高速一路畅通。四个小时后,凌晨三点,方宜站在碧海医院三楼,微微喘着气,望向寂静昏暗的病房走廊,才忽然意识到自己太冲动了。

  居然……就这样赶回了碧海。

  可也已经来了,方宜犹豫了一下,还是抬步朝病房走去。

  从走廊的窗户看进去,一片漆黑,唯有一盏床边小灯亮着,照出病床的轮廓。她缓缓转动门把手,轻手轻脚地走了进去。

  郑淮明躺在病床上,窗外淡淡的月光勾勒出他清俊的眉眼,高挺的鼻梁下,薄唇轻轻闭合着,似乎睡得很沉,气息平稳而绵长。他近些日子明显瘦了,下颌棱角分明,看得人忍不住心疼。

  方宜连呼吸都不敢出声,在黑暗中注视着他安然睡着的样子,心里终于踏实下来。

  这种感觉很微妙,从以前开始就是这样,只有见到郑淮明真切地出现在自己面前,她的心情才是真正安稳的。

  视线慢慢下移,方宜看到了他放在右侧枕边的手机。

  回想起林护士的话,那部手机散发着很强的吸引力。她思索了一下,病床对面右走道放着一把椅子,如果她挪动肯定会产生噪音……

  能悄悄拿到郑淮明手机的机会不可多得——

  方宜一手撑在病床床沿上,小心翼翼地探出身子,一手越过郑淮明的胸口、鼻尖,摸索着伸向枕边的手机。

  她聚精会神地屏住呼吸,心脏砰砰跳动着,指尖一点一点向前。

  忽然,一只修长的手抓住了她的手腕,寂静中响起一道低沉沙哑的男声:

  “方宜……是你吗?”

  微弱的月光下,郑淮明缓缓睁开了双眼,眼底是来不及掩饰的朦胧与欣喜。

  方宜气息错乱了一秒,强装镇定地直起身子,支支吾吾道:

  “是我……我看你输液的药快空了。”

  郑淮明轻轻应了一声,竟没有追究这个站不住脚的理由,他抬眼望了一下还剩小半袋的药水:“没事,这个还要输一会儿……你怎么来了?”

  “我晚上睡不着……来看看你,你还好吗?”

  冒出一句有些生硬的关心,方宜的手腕还被握住,一时间忘记了抽开,就这样站在床边。

  像是不习惯这样躺着与她说话,郑淮明微微撑起身体,自己将病床摇了起来:“没什么事,你把灯打开吧。”

  方宜后知后觉两个人处在黑暗中,考虑到大灯太过惨白刺眼,将床边立式的小灯打开了。

  暖黄的灯光霎时将病房照亮,郑淮明苍白的侧脸笼罩在柔光下,也多了几分血色。他靠在床头,看着拘谨脸红的女孩,眼里泛起一丝温和的笑意:

  “活动还顺利吗?什么时候去贵山拍摄?”

  方宜微怔,早上才定下的合作,他远在碧海都知道了。

  郑淮明读懂她的诧异,轻轻笑了:“我没那么神通广大,金晓秋转发了合作的公众号。”

  “哦……”许久没看到他的笑容,方宜不自觉也暗暗弯了唇角,“下周末出发,可能要待一阵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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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甜甜的深夜见面~-

  关于骨髓移植的知识是认真从网上查的,如有不够严谨的地方欢迎大家指出!

  不舍

  时间在夜色中缓缓流淌,正逢初夏,黎明将至。

  整座临海小城尚未醒来,万籁俱寂,黑夜为两人镀上一层薄薄的朦胧与暧昧。

  “山里蚊虫多,早晚温差大,我列了些药,你记得带上。”郑淮明叮嘱着,拿过手机在屏幕上点了几下。

  方宜口袋里的手机震动了一下,她打开微信,看到他发来一条长长的药单。

  除了常见的感冒药、退烧药、抗过敏药,还有一些不痛功效的皮肤用药,足足有十几样。

  “这么多?”方宜哑然失笑,这些怕是全镇人都够用了。

  她往下划,只见末行写着一长串中药材。

  “艾叶,丁香,迷迭香,薄荷……”方宜疑惑地念出声,“这些是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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